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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,比什么都重要

2014-04-29 17:01     

在县城有这样一道靓丽的风景:一个中年男子搀扶着双目失明的母亲,或到县老年活动中心去与老年人聊天,或到广场上和老大妈们跳舞,或到老公园健身……

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在我县首届道德模范评选活动中荣膺“孝老爱亲模范”的吴渊。

吴渊今年35岁,现供职于县文广旅局。工作中,他爱岗敬业,任劳任怨,受到单位领导和身边同事、朋友的一致好评;生活中,吴渊勇担家庭重任,伺候双目失明的母亲,关爱妻子和孩子,事必躬亲。他是父母眼中的好儿子、妻子眼中的好丈夫、孩子眼中的好父亲、同事眼中的好榜样。

追寻吴渊成长的足迹,不难发现,良好的家庭教育是陶怡孩子道德情操的重要环节。

集体经济时代,为支援国家建设,吴渊的父亲不得不抛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妻子儿女,远赴安徽当工人。照顾老人、抚养孩子的重任一下子落到母亲瘦弱的肩上。爷爷奶奶年事已高、体弱多病,常年卧病在床。小吴渊在一旁陪爷爷奶奶“冲壳子”,逗得两位老人乐翻了天。找医生抓药、做饭端到床边、服侍老人上厕所、换洗衣服被子……年幼的吴渊依稀记得,母亲总是那么耐心,丝毫没有怨言。那情形,倒像是一位辛勤的园丁在给学生示范讲课、现身说法。由于父亲工作出色,业务精湛,其所处单位领导已研究决定提拔,予以重用,但想到家中久病在床的父亲,七尺男儿却不能尽孝,他毅然谢绝了领导的挽留,放弃了在安徽优越的条件,甘愿回到县土产公司做一名普通的业务员。如今,同许多国企一样,县土产公司已改制,待遇自然与当年安徽的单位不可同日而语。每每提及此事,吴渊的父亲总坦然地说:“我无愧于老人,无愧于妻儿!”历史也在此埋下了伏笔,父亲当年的抉择,与30年后吴渊放弃进京创业的决定出奇地相似。

也许是受有过在文工团工作过的母亲的影响,吴渊从小就喜欢音乐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在2000年,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云南艺术学院音乐表演系。大学期间,吴渊刻苦学习,废寝忘食,专业水平在同学中间鹤立鸡群。2000年,他参加中国云南首届花卉艺术节演出;2003年,他参加昆明“中国西部合唱艺术节”,获混合唱银奖;2004年,他参加“三省八县老年运动会”开幕式,独唱原创歌曲《赤水河 心中的河》及云南省首届世纪风采文艺大赛,获专业组美声唱法新人奖和民族唱法十佳风采奖。毕业后的他继续追逐着自己的音乐梦想,2005年,他参加“中华文化五洲行”音乐活动,获得云南赛区一等奖,赴京参加总决赛,获青年B组一等奖。与此同时,吴渊的音乐才华在圈子里崭露头角,北京世纪百艺传媒有限公司首先抛出橄榄枝,邀请他到公司发展并准备推出他的个人单曲。

数年如一日艰辛孝养,用一生兑现一句承诺,即便前面鲜花簇拥、掌声如雷,也丝毫磨灭不掉孝心的坚韧和人格的质朴。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?

就在吴渊激情饱满,整装待发,准备为自己的音乐梦想大干一场的时候,家里的一个电话让他万念俱灰——母亲因眼球感染病菌而导致双目失明。

一边距音乐梦想近在咫尺、一边是远在天边的失明母亲,一边是事业、一边是尽孝。现实与理想的拉锯战,令这位驰骋舞台的歌手面临着人生最艰难的选择。选择继续留在北京打拼,以他当时的实力,不仅能实现音乐梦想,声誉、地位、金钱……也将接踵而至;选择回镇雄服侍母亲,就意味着之前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。他也想过第三种可能,等发展好了再把母亲接到身边,但这样母亲身边就没有了亲戚朋友,失去曾经生活的那个熟悉环境,她一定很孤独。经过反复的权衡与内心的自我争斗,百善孝为先,作为家中的长子,他决定选择摘下现有的光环,回到老家照顾母亲,为她在黑暗中点燃一盏光明的灯。

文中开头的那一道靓丽风景便开始上演。这一演,便是6个春秋。

吴渊的母亲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人,突然间看不见眼前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,让她情绪很不稳定,动辄落泪。回到家后,吴渊形影不离地陪在母亲身边,苦口婆心地开导母亲,给母亲描绘外面精彩的世界,做起了母亲的眼睛。吴渊的一片孝心感动了母亲,她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。最初,吴渊牵着母亲在家里一步一步地走动,拿着她的手去触摸,比如床的位置、吃饭的桌子、放碗筷的地方、卫生间的方向、窗子、门等等,不厌其烦,一遍又一遍地试。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,再加上父亲的照料,母亲适应了黑暗中的生活,饮食起居能靠自己解决,吴渊终于放心出去找工作了。于是,他早出晚归,在城郊一所私立中学当音乐教师。

时间就像在海绵里挤水一样紧张,吴渊总是挤时间从事他酷爱着的音乐。他一边照顾母亲,一边教书,一边挤出时间参加各种音乐比赛。2007年,他参加云南省第二届青歌赛取得组合银奖的好成绩;2010年主持县一中百年校庆,才华进一步得到了领导和观众的认可;2012年镇雄招商文化节,他与著名歌唱家祖海同台演出,一起深情地演唱了《为了谁》……每一次参赛或精彩的演出,吴渊都要把母亲带到现场,让她“听”到儿子的进步。每次“观看”儿子的演出,母亲都笑逐颜开,昔日的幸福又在家中弥漫开来。

吴渊孝悌力田的故事迅速被街坊邻居传为美谈,他也成为姑娘们追捧的对象。凭着慈孝至善的行为,他虏获了一个姑娘的芳心,志同道合的两人迅速坠入爱河。2007年,两人走进婚姻的殿堂,次年,孩子出世。孩子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许多欢乐,但也让他更加忙碌了。

主持节目、慰问演出、送戏下乡……工作一拨接一拨,无规律的作息,常常让他错过了陪母亲的时间。不过,有了“贤内助”的帮忙,让他很是欣慰。现在,夫妻俩带着孩子,陪母亲到广场游玩,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。

更令吴渊高兴的是,母亲居然爱上了广场舞。听到远处传来的音乐节奏,老人家表现出了跳舞的强烈欲望。看到母亲走出了心理阴影,吴渊请来广场上跳舞的老大妈,手把手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母亲,每个动作多重复几遍,老人家就能自己试着跳了。得益于母亲深厚的功底,时间稍长,母亲就能跟着节奏完整地跳完一曲舞。

2014年的全县春节广场舞大赛,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太太,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上舞台,并领舞两支参赛队。她凭着超强的节奏感,干净利落的动作,优美娴熟的舞姿征服了评委与观众,最终获得本次广场舞大赛特别奖。

她是谁?她就是吴渊的母亲。

吴渊的脸上写满了幸福。不过常有“鸢飞戾天者”问他:“放弃了进京发展的机会,你后悔吗?”何尝不是呢!同届同学顾峰已经红遍大江南北,歌迷无数;当年和自己一同进京的另一女孩儿,现在据说已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传媒公司……但心底坦然的他毫不为这些所动。对这些人的提问,吴渊总用“羔羊跪乳,乌鸦反哺”的道理来解释当初的选择,总是说:“家,比什么都重要!”

故事即将结束,还是用阎维文动情的《母亲》里的歌词来做结束语吧:

啊!这个人就是娘,啊!这个人就是妈

这个人给了我生命,给我一个家

啊!不管你多富有,无论你官多大

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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